嘿,居然是个小帅哥哎(1 / 3)

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眉含清愁,两靥生晕的女人。一身囚衣,肩上拖着沉重的号枷。号枷太重,带的她走路都跌跌撞撞。

她旁边紧紧跟着个十来岁的半大少年,正努力张着胳膊,用一边手肘托着她。两人后面跟着一高一矮两个官差。左边那个是个瘦高个,一张尖尖的枣核脸,嘴紧紧抿着。

右边那个矮小瘦弱,细麻杆似的,比高个还瘦两分。但肩上却扛着七八个包袱,沉重的包袱在他手里却轻如鸿毛。他嘴里也呼呼喝喝个不停,不断催促着。

许艺一看清这未来的‘总能源,’心里喝一声彩。“嘿,居然是个小帅哥哎”!

这少年身形修长,身姿挺拔。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似水含情,雪白的皮肤在太阳下好似发出朦胧的光蕴。即使此刻嘴唇苍白干裂,也丝毫不掩风华。

还不等他们走进,她就拨拨额前的乱发,露出标准八颗牙的笑容凑上去了。

“各位官爷辛苦,赏我一口饭吃呗?”

——

穆韶和母亲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。

三个月前,父亲被诬陷贪污。证据不足的情况下,皇祖父只能被迫拘禁父亲,一边命手下官员细查。可这些嗅到风头的野兽怎么可能乖乖等待,仅仅收监一个月不到,父亲就暴毙而亡。而他的死也被打成畏罪自戕!

皇祖父为了保住他们母子,拖着病体和饿狼周旋,才最终换来流徙的判决。但即便如此,他们一路上也遭遇了无数明里暗里的刺杀暗害,幸而外祖母睿智,提前安排了人混在官差中保护他们。想到这里,他侧头看向一边的瘦子兄弟。

这就是外祖母安排的人了。名为押送,实为保护。若是没有这两兄弟暗中帮忙,只怕他们母子连京城都走不出!

这会瘦高个见母亲支撑艰难,还借着呼喝的声音小声安慰。“夫人再忍一忍,我们到前面再歇脚。”

母亲本来身子不好,加上郁结于心,神思忧愤。如今生生走了这么久,更是难以为继。她能坚持到现在,全靠着一股意气支持。

进入瑞州府后,他就发现这里不见丝毫雨水,焦土千里,灾民遍地。可在上京根本没听到瑞州府灾情的消息!也不知是被有意隐瞒了还是消息根本没传过去。

正当穆韶想着心事的时候,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他耳朵——

“各位官爷辛苦,赏我一口饭吃呗?”

他顺着这声音抬头望去,见是个衣衫褴褛,蓬头垢面的小乞丐,只依稀从头上两个凌乱的发髻上看出是个女孩。

这人一张脸糊满黑泥,头发也稻草似的一窝,但漏出来的八颗牙到是格外洁白,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能反光。

此时她正咧着嘴,对着旁边的瘦矮个露出堪称谄媚的笑容。

“去去去,哪来的叫花子,别挡路!”瘦矮个看见面前的小乞丐,二话不说就挥手驱赶。

“别啊,这位官爷,我可是良民,不是乞丐。只是现今灾情严重,大家都出来逃荒了,自然没法讲究。”许艺扯出笑脸回应着,一边注意母子两人的动静。见那母亲远看像是两靥云红,近看却嘴唇干裂,双眼无神,明显是生病的征兆。

那半大少年倒是生龙活虎,只是一双眼睛一直担忧地看着母亲。还好还好,‘总能源’活蹦乱跳的,这就好办。

她一边想着一边眼睛咕噜噜乱转,得想办法留下来跟着他们。或者——她眼睛扫过瘦高个腰间的一把钥匙串,上面有两个大号的钥匙。那是官差带着的犯人号枷的钥匙——把钥匙弄过来,然后带着“总能源”跑路?

正当她拿不定主意左顾右盼的时候,忽然一伙蓬头垢面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。

这些人有七八个,扎作一堆缓缓朝这边挪动。他们全部都低着头,蓬乱的头发挡住了别人看向他们的眼神,所以旁人根本连他们什么样都看不出来。

这让许艺觉得奇怪。更奇怪的是他们虽然衣裳褴褛,但衣服上却只有破损,并不见脏污。头发也不像别人那样打绺。她仔细看着,一时忘记跟面前人说话。

突然一阵白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。是那个为首的流民怀里发出的。她眯眼看去,那是一把匕首!

不好,这些人是刺客!

可不等她出声示警,为首那个刺客就悍然发动了攻击。他目标直指少年,一个箭步冲上来,手中的匕首反射着日光,像是死神高举的镰刀。

她眼疾手快,赶在匕首擦过少年手臂前一把把他拉过来。呲的一声,是匕首划破衣服的声音。

少年还托着他的母亲,许艺这一拉,导致他们三个都摔成一团,一时趴在地上挣不起来。但眼见刺客的第二道攻击就要到了!

说时迟那时快,旁边的瘦矮个忽然探手,刷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大刀,吭的一声架住了刺客的匕首!霎时间两人就战做一团,战圈越带越远。刀光剑影,飞沙走石,一时旁人都插不进去脚。

那刺客用的是短匕,不多时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