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徐袅唤了无数声“阿絮”后,二人抱着一袋油炸糕,来到演武台下。
“阿絮,这便是临安武试,我从来没见过呢。”
说的跟其他玩意儿你见过一样,风絮想。
然她还是回道:“我也没见过,不妨看看?”
正合徐袅心意。她闪着眼睛点头:“看看!”
很快风絮便后了悔。
所谓武试,只是两人打擂台,连胜三人者,便去监官处通报姓名,算是进入下一轮比试。
风絮觉得这其中水分太大。比如一个草包遇上三个更加草包的废物点心,或者是一个强者遇见一个更上一层楼的高手,都是难以遇见的事情。
但下一轮则更加严格:不仅要考校武艺,还有排兵布阵,派军遣将等等用兵之道,算是比较公平。
风絮看上两眼,很快乏了兴致,哈欠连天。
大部分人尚且有两把刷子,然则风絮平日里接触的都是有二十把刷子的人,是以看他们如同看菜鸡互啄。
唯一蒙面男子令她眼前一亮。
那男子一身文装,手上一把尚未开刃的银剑,出手却很利落。
与之交手的人手握大刀,大喝一声冲将上去,那男子周身不动如山,只抬手撩出一个剑花,云剑时赫然一道剑气。
大刀武者一转攻势,将刀身横于身前,然抵挡不住,飞落台下。
一只青隽素手扶住大刀武士腰身,却是一温雅青年。
那青年虽生得如同白面书生,然则一身武装,背后一杆长枪,枪尖锃亮显于人前。
他飞身上台,提枪侧腰。
“晚辈周度,请指教。”
长街对面,望月台。
“你让他去,他便真去了?”一长袍男子如同看见新鲜物什,趴在窗边,探头遥望演武台。
旁边女子抬袖掩住笑靥,“他闲的时间太长,活动活动筋骨也好。”
演武台上。
那人长枪自身后刺出,宛如银龙铮然钉入台面。蒙面男子擦步后移,鞋面将将擦过枪尖,却是全然避开。
徐袅抿着唇,双手紧握住风絮袖口,也不知是为谁捏一把劲。
而风絮却看得分明。二人看似旗鼓相当,那蒙面男子悠闲如山间漫步的姿态以及醇厚的内息却是骗不得人。
再看那长枪男子,口中鼓了一口气,已然是用尽全力,一招一式的收势都略略仓促。这一场比试,即是老叟戏顽童,也是那蒙面男子有意隐藏实力。
诸如此种实力的比武,风絮在隐军中不知见过多少,除却刚开始对那蒙面男子起了些许好奇,很快便觉无趣起来,只是为迁就徐袅。
二人兵刃交接之时,徐袅总是琐紧眉头,偏过头去,不敢拿正眼去看,只双手紧紧攥住风絮袖口。
风絮见状,也是觉得好笑,又不忍徐袅这般胆战心惊地看下去,于是轻轻拍了拍徐袅的手,温声道:“他二人虽然打的难分难舍,但只看着悬心,那蒙面人的功夫不知比那使枪的公子高出多少,只故意不出露实力,却也没有伤人的心思。”
徐袅缓缓睁开眼来,仍是拽着风絮衣袖,问道:“那蒙面人为何不快快让对方落败,反而要拖延时间?”
风絮摇摇头:“这我不知。”
“那用枪的公子,功夫是很差吗?”徐袅又问。
徐袅从未习过武,自是对这些懵然不知,而风絮虽说自幼习武,但与之较量的多是隐卫之人,或者是军中教习。
她思量片刻,答道:“蒙面人功夫自是上乘,起码在我之上。用枪的那位武功不及我,但也勉强能入高手之列。若是不在这第一轮便对上这蒙面人,混上个一官半职只怕也是寻常。”
徐袅闻言,又蹙起一双秀眉。风絮忙问:“怎么了?”
徐袅道:“那这蒙面人岂不是令我大周白白损失几员良将?这可不成。不行,我要去找监官言明。”
风絮忙拉住徐袅,左右顾盼,确定无人在意后,方贴在她耳边道:“这行不通。且不说监官只负责录事,并不干涉比武,再者我大周规定,上台者必得打擂,否则以军法处置。您是打的了擂台,还是挨的住军法?”
“……那我以公主身份,逼停他。”
风絮简直无语。“您忘了此行隐蔽,不可暴露身份?”
“那……”徐袅捏紧拳头,眼波流转。
“阿絮,你可以……上台吗?上台阻止他。”
见风絮抿唇不语,只当她不愿,忙道:“这便是我冒昧,忘了你有你的难处。你不去也没关系。”
风絮摇头:“我的内功是拏云志,承自大周军中,若用了,恐被那蒙面人识出。
“如果他真是北唐或者西越的人,又真是来扰乱我们大周选用人才的,只怕不会放过我们。”
高台之上有两位监官。但监官只负责录事,再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