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这好像个弱智,不确定再看看(1 / 2)

江小萌悲怆难却,强忍抽噎,断断续续言明来龙去脉。

原是那碧落山庄与孤山派因地皮起宿怨,后经风令堂从中斡旋,两派分江而治,几十年来虽不能说睦邻友好,倒也算相安无事。近月来,孤山派掌门不知吃错了什么药,屡次派弟子上门挑衅,要求碧落山庄归还所占江东地界八十余亩。

那碧落山庄虽人丁凋零,然傲骨难休,那山庄庄主江之诚不肯答应。自那时起,孤山派三番五次遣人上门,有时打着协商的名义入内撒泼,有时只在门口叫骂,倒也没掀起太大波澜。直到前些日才突起发难。

江小萌道:“我与诸位师兄弟先后就近去龙虎山、三清山,请求道长庇佑一二,然而皆被孤山派截停,师兄弟们为护我,均被残杀;我兄长孤身前往风令堂,也不知情况如何,是否还活着……”

徐长明与风信对视一眼,风信俯于徐长明耳侧,悄然道:“那群人确然用的大剑,剑法也与那日劫杀时部分人相似,十成八九便是孤山派中人。”

孤山派,正是那已然投靠北唐的南周境内门派,祭礼劫杀当日,他们很是出了一番力。

周度听罢,瞠目愤然道:“这孤山派,当真是欺人太甚!”又道:“江小姐武功不济,应当寻个安全处躲起来才是,又为何要北上至此?”

江小萌苦笑道:“周公子难道以为,抚州 之大 ,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吗?”

“那孤山派举派攻来时,我父亲正在闭关,为护门内弟子周全强行出关,于混战中力竭身亡。”

“我不是没想过寻个安全之所暂且躲避,只是孤山派势力何其之大,城中路上皆有眼线无数。”

“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拼死一博。我与诸位师兄弟们闯过一路围追堵截,是为寻我们参加岁阳试的大师兄。如今局面,也只有他才能主持大局。”

“那……你的师兄弟们呢?”周度问道。

江小萌敛起下巴,啜泪饮涕。那周度尤自不知,见江小萌不言不语,只一味落泪,更是着急。

“你倒是说啊,你师兄弟们现在何处?”

那徐长明拦过话头,“此处距湖州不远,姑娘若信得过,不妨便与我们同行,在城中住上一日稍作休憩,明日出发去岁阳试寻你大师兄。”

江小萌倏然抬眼,朦朦双目掩不尽感激,提裙便要下跪,徐袅眼尖,上前一把扶住她双臂。

江小萌欲跪不能,只能就着徐袅搀扶她的手,微微行个万福:“多谢这位公子,不知这位公子是……”

“我姓余,这位是我兄长。我们二人受父母之命,游历江湖。”徐袅伸手理过江小萌额间碎发,“姑娘逢遭不幸,既然遇见,兄长侠肝义胆,便没有不管之理。”

徐长明乍一听妹子夸赞自己“侠肝义胆”,那张脸厚的很,也不知红上一红,只背手挺胸,遥望鸿雁,倒真有那么一番大义之士的模样。

一干人不敢再多耽搁,赶忙向北行去。

行路寂寂,“余氏兄妹”不是多语之人,打手阿信与丫鬟阿絮自是不能随意谈笑,江小萌心事重重,唯那周度,泼猴一般在众人中游走。

“除却江小姐与二位姑娘,两位公子可是与我第一次见面。”

周度昂首挺胸行在众人之前,猛一回首,抱拳道:“那就容我做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。在下姓周名度,字舍之,师承玉龙派掌门人龙又玄——也就是我的亲亲外公。”

“不过呢,本人志不在江湖,而在庙堂。是以西越、南周乃至千里之外的北唐,只要有选拔人才的考试,不管是科举还是其他,我周度定要去试一试!”

“你志在庙堂,”徐长明斜眼问道,“那为何不去举孝廉?你是玉龙派掌门人外孙,应当不愁有人举荐才是。”

“不瞒余兄,周某认为,即便入朝廷为官,也应当行之有法。在下觉得,莫说是朝中官员,便是帝王,也应当有一套考核才学品德的方式,而非世袭罔替。”

这话,莫说是初相识之人,便是莫逆之交,也不可轻易吐出口来,稍有不慎,便是引火上身,别说为官做宰,就是玉龙派也会横遭牵连。

风絮横眼看去,周度长枪背于身后,摇头晃脑,傲然自得,显然为自己离经叛道的提议得意非常;徐长明身为皇子,一张白面皮上异彩纷呈,耳朵已然憋成猪肝颜色,风絮以为他已经徘徊在破口大骂边缘。

而徐袅,她注意力完全放在江小姐身上,边走着,也不忘帮江小姐梳理头发,摘干净发隙间的枯枝碎叶。又问她是饿是渴,累也不累,俨然是关怀备至的大姐姐模样。

倒是风信,瞧见主子面色有异,很有眼力见儿地接过话头,“小周公子说这些,咱粗人也不懂。不过刚刚听公子那意思,似是与咱家余姑娘是旧相识?”

周度笑眯眯地点头。风絮眼见他深吸口气,恐他长篇大论些不该说的东西,连忙抢道:“昨日小姐去临安演武台,偶然遇见这位周度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