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哪国暗卫都一样(1 / 2)

临安城,郊外。

有蜿蜒小道,自林中蜿蜒至官道,与大陆衔接,条条道道,宛若血管。

其间有那么一条羊肠小道,与其他小路并无二致。若非要寻出些差异,便是这路上杂草枯枝格外多,显然很长时间无人行走。

顺着这条小路,向林中深处走去,不多时便可见一间石头垒出的屋子。

那石屋陋似猪圈,而里面没有猪,因此着实没有必要围起来。然而也许是闲的发慌,也许是过分谨慎,它的主人还是这么做了。

这破屋之主很显然吃窝边草,周围树木已被伐尽,独留粗壮树墩深埋土中。那些树的断臂残肢劈砍成长短相一的小块,整整齐齐堆放在荆棘围出的破落院中。

石屋的主人是一个柴夫,此时日照当天,纵已入秋,寸草不生的地面也很不禁晒,远不如屋内凉爽。或许是生计所迫,那柴夫正在院中忙碌。

他上身只着一件黄岑岑的汗衫,露出黝黑矫健的肌肉,下身裤腰束得很紧,半截裤腿高高卷起,随上半身动作在腿间荡晃。他弓起身子,随鸟啼很有韵律地劈柴。

木门吱呀一声推开,一道纤纤细影缓然映入院中。

身影的主人格外婀娜,她面上铺了薄土,因此显得粗糙灰黄,又用头巾罩住满头青丝,与山村农妇装扮别无二致。

她似乎是惯常用香的人,芬芳已然沁入皮肉,纵是来时细细洗过,又穿粗布衣服掩了体味,却依然能嗅出独属于望春楼的馨香。

是春容。

她摘下面巾,盈盈美目切切望向柴夫。

柴夫没有说话。他掀起汗巾,擦净满脸热汗,朝向门口木讷招手。春容敛眉含笑,随柴夫进入房内。

屋外艳阳高照,而屋内宛若冰窖。春容眼前骤然暗下,足下一晃,险些未能站稳。

桌上还算干净,而原因是实在没有物什可供摆放,脚踩在地上有稀碎声音,是被柴夫或剥或砍撂在地上的枯败的树皮。

柴夫扯过石凳,那石凳凹凸不平,像是用斧凿下后便直接挪进屋内,他示意春容坐下。

春容俯身,指尖在凳子表面摩挲,嗔道:“你便是这样待姑娘家的嘛?”

那柴夫终于开口,含酸拈醋。他道:“从前我如何待你好,终是比不上那叶凌霄。也是,一夜春风度,月下救美人,世上终无人可抵得上他。”

似是被满屋酸气刺激得呼吸不顺,春容用袖蹭了蹭鼻子,她不理会柴夫,重新选了个平整木凳坐下。

那柴夫从桌上拾了个黑碗,扯下肩旁布子擦擦,往里面倒上满满一碗茶。

春容端起一看,那茶水冰凉,里面茶叶渣子稀碎,兀自在碗中打着旋儿。

春容没有伸口。面无表情搁下碗,说道:“你也不怕拉嗓子。”

柴夫道:“乡下人,嗓子粗,哪像风令堂执律讲究,也不似望春楼头牌娇贵。”

春容敛起细眉,肉眼可见不悦起来。她冷道:“我已然传书与你,我与叶凌霄了,不过是任务需要,你却为何死死揪住不放,偏要生出这许多醋劲来?”

“那你为何要我离开望春楼?”

彪形大汉的声音中掺杂着些许委屈。他掀开上衣,露出坚实地肚皮。

“你瞧瞧,我都被晒得不是一个色儿了。”

春容双眉紧蹙,竟从入门到现在便再未舒展。

也许是为了给自己找些事情做,又或者掩饰尴尬与真实心意,她端起茶碗凑在嘴边,终究没有勇气下口,于是再次搁下。

“别闹。”她说道,“你要说什么,直说便是。”

于是柴夫继续醋道:“我在,似乎会妨碍你与那青云榜首共度春宵……”

春容抬手打断,不耐道:“我说过了,只是任务需要。”

柴夫不再争辩。他双臂环抱于前,“如果我没有料错,今日你来,是有求于我。这便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?”

“有求于你?”春容抬目,喷出一口冷气,笑道:“无端堂内,双人成行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你我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。”

“如今我身份暴露,不日执令便要遣我回堂内受罚,九死一生。你呢,是我的副手,自然也要随我回去受罚。”

“难道你以为,自己还能抛下我,独善其身不成?”

柴夫一抹苦笑怔在嘴边。

“春容,我本就是要与你同生共死的。这样,也不错。”

柴夫端起春容面前茶碗,仰脖灌下。

春容紧握双拳,怒目瞪向柴夫。

柴夫尤自不觉。他眼神明亮,屋内四处透光,却分明灰暗,也没有电灯,唯他双眼在稀疏天光下泛出清光。

“春容,你当真觉得......在异国他乡打探敌情,朝不保夕的日子,是你想要的吗?”

“春容,只要陪着你,我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无所谓。只是,这种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