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青云榜前三十，却从未评价过我。您说，那人说的，是真的吗？”

“青云榜三十名之上，我杀过两个。可青云榜前十，我只与其中一人交手过，所以……没办法评价你。”

“谁？”

“青云榜首，叶凌霄。”

“叶凌霄？”风絮骤然停下脚步，瞳孔微微一震。

“那是五年之前，我受命前往边境，暗杀北唐大司命。”

“……失败了？”

罗洪顿足，面上忧郁有之，愤怒亦有之，“你便盼着我失败对吧？”

风絮瑟瑟一抖，咧出个讨好的笑容。

“那成功了？”

罗洪点头，“人是杀了，但我也露了行藏，北唐人追杀我直到江岸。”

“渡了江，我自以为十分安全，然而有一人早已立在那处等我。”

“叶凌霄？”

“是他。他目睹我杀了大司命，躲过北唐追杀，觉得我武功高强，却又不在青云榜上，所以截住我，找我打架。”

“那你就打了？”

罗洪却摇摇头，“起先我没答应，可他报上姓名后，我出剑了。”

“那时气盛啊，听见叶凌霄三个字，脑中热血一冲，什么任务，什么规定全然抛之脑后。”

“纵然不是江湖人，可我也想知道自己能否与那传说中的天下第一一战。”

“然后我输了。”

“意料之中，”风絮淡然道，“怎么输的？”

“没怎么。”罗洪鼻音浓重。

“什么叫……没怎么？”

罗洪长出一口气，沉下肩来，艰涩开口。

“叶凌霄他……没有出剑。”

“没有出剑？”风絮吓到一样打了个冷战，“直接上手啊？也忒猛了……”

“我尽全力出了三剑，他动也没动，只手抵住。”

“只手……怎么抵住？”

“我没有看清。最后一剑，他用袖口将我的剑击飞，负手离去，没再言语。”

罗洪突然激动起来，他扯过风絮肩膀，让她面对着自己，然而薄雾浓云，二人彼此却瞧不真切。

风絮当然不知道那罗洪此时目眦欲裂，状若疯癫：“你知道吗，他一句话也没说，但又好像说了千言万语。尤其是最后看我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……我这辈子也忘不了。”

“他就那么走了，没再和我说一句话。我就像……就像……”

“就像被人抛弃的弃夫怨妇。”风絮了然道。

“对对对，我就像个弃夫怨妇……”

“什么弃夫怨妇，你小小年纪，说话也忒恶毒。”

罗洪放开风絮，怅然若失。

“以你现在的功力，也许能入前五，但与叶凌霄还是相距甚远。

要知道，他可是独立于山巅的断层第一。便是那青云榜二，也只能在山脚下，连望见其背影，都是奢望。”

此时，被南周隐军师徒二人在背后蛐蛐的那位，号称“流星白羽”的青云榜首，一把落羽剑横行江湖的剑道魁首，少年宗师叶凌霄，奔星踏月，截停那新任北唐武执教宣刃。

他口唇微启，只轻轻说了三个字，然而静谧的旷野却将他的声音放得无限大。

声音飘入宣刃耳中，他身形猛然抖动，如遭雷击，

“和我打。”叶凌霄说道。